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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
火盆

香椿子的爸爸妈妈听见了敲门声,打开了他们家的大门,把兄妹俩邀请进了他们家的院子内。由于担心左邻右舍前来看热闹,之后又特意地把大门从里面闩上了。“两位窝囊大神探晌午饭是在哪里吃的呢?”夫妇俩又在院子中的大树底下摆上了一张小茶桌,邀请兄妹俩坐到了茶桌旁,而他们则盘腿而坐或跪坐在蒲团上,香椿子的妈妈帮助倒茶,香椿子的爸爸寒暄着问道。兄妹俩齐声礼貌地道了谢,小卡琳卡娜端起来小茶盅,但还没把茶盅送到嘴边,就快言快语地道:“就在村子南头的一家超市内,里面的关东煮还是蛮不错的呢。”

小啊哩咕嘟放下来小茶盅,鼻翼一张一翕的,深呼吸好几口香气,又抬头望了望头顶上茂密的大树冠,回味无穷地说道:“两位老人家,这是一棵香椿树吧,真是茶也香,香椿树也香呀!”夫妇俩一听,突然都把脸色阴沉了下来,低头不语。兄妹俩顿时双双纳闷儿,对视了一眼,小啊哩咕嘟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话。过了好一阵,香椿子的妈妈方才解释道:“对不住两位窝囊大神探,我们不是冲着你们不开心,是冲着这棵香椿树!”

小啊哩咕嘟隐约觉得香椿子的妈妈话里有话,问道:“那么老人家,您的意思是?”香椿子的爸爸抬头看了看茂密的大树冠,又扭头看了一眼香椿子的妈妈,这才慢吞吞地说道:“还是我来告诉两位窝囊大神探吧,不然你们无论如何都猜不到,这棵香椿树正好和我们家姑娘同龄,是当年生下来她时我栽下的苗儿,也就给她取了香椿子这个名字。”

兄妹俩一听,这才恍然大悟。小啊哩咕嘟眼睛没有妹妹尖,但经过特意地目测树干,估计直径约有二十公分,高度约有十米上下,确实有二十年左右的树龄。如此说来,自从二十岁的香椿子今年遇害以后,或许她的爸爸妈妈每天都在睹物思人。如今再一提到香椿树,自然更加触景伤怀。急忙赔礼致歉道:“不好意思,老人家,都怪我刚才多嘴失礼了。”小卡琳卡娜想到了之前遇见的那位老年男性驼背村民,说香椿子爸爸妈妈院子内的那棵大树最高,只怪当时自己压根没有对一棵树上心,要不然凭藉自己的一双眼睛,准能发现这是一棵香椿树。可没想到眼下哥哥用鼻子一闻,就知道是一棵香椿树。同时又想到,假如是这棵香椿树不幸被毒死了,两位老人家顶多只会感到可惜,而不会感到哀伤。但当活生生的人类个体被毒死了,同类们的情绪自然是不一样的,毕竟动植物和人类的生命感应该是存在极大差异化的。香椿子的爸爸妈妈又都把脸色变回来,一齐回应道:“没有没有,要怪就怪害死我们姑娘香椿子的杀人犯,她绝对不可能是自杀,说破天我们也不相信。”

小卡琳卡娜依然坐在小茶桌旁,双手捧着香椿子的写真相册,一页一页地翻着看,相册很厚。“两位窝囊大神探,这是我们家姑娘从小到大的相册,从她一出生到二十岁,年年都拍。”香椿子的妈妈跪坐在小茶桌旁的蒲团上解释道:“另外我们家年年还都拍一次全家福。”小啊哩咕嘟也坐在茶桌旁,跟着妹妹一齐看着写真相册。香椿子的爸爸盘腿而坐在茶桌旁的蒲团上,不住地垂头叹气,慢吞吞地说道:“是的,年年樱花盛开的时候都会拍,以后再也拍不成了。”

兄妹俩并肩看了相册好久,发现香椿子的每张照片都是笑容满面,从小到大,没有一张照片不是笑得像绽放的樱花。“果然像两位老人家说的那样,香椿子不说话都爱笑,笑容特别迷人。”小卡琳卡娜合上了相册之后,不由地赞了赞,忽然又想到了太平间冷冻柜内香椿子的遗体,不知道下边的话该如何说是好。

小啊哩咕嘟听到妹妹的话语,耳边不由地萦绕着香椿子的爸爸在稻田里所说的那些话:“我家姑娘从小到大,一直都是个乖巧温柔的孩子,平时不说话都笑,一说话更爱笑,怎么就会狠心自杀离开我们老两口呢?”何况像她这样的姑娘,也不可能同别人结上什么大仇大怨和大恨。再说这起连环谋杀案的五名遇害者,目前起码存在十点同一表面特征,假如按照仇杀案的思路来进行侦查或调查,好像明显与整体案情不符。

“那么两位老人家,你们能不能把香椿子的遗物都找出来让我们看看?”兄妹俩耐心地看完了相册,但始终没有发现对案件有用的线索,为尽量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,又恳请道。没想到两位老人家却道:“除了这本相册之外,其他的遗物都被我们烧化了。”兄妹俩反复细问了一阵,两位老人家始终口径一致道:“都被烧化了,烧化了,包括她从小到大的衣物和玩具在内。”兄妹俩都表示万分理解,这也许是世界列国许多人们的风俗,大凡当一个人不在了,家人们大都会把逝者的私人物品烧化了。

“没想到两位窝囊大神探这么快就要走了,我们老两口也没能好好地招待你们,真是对不住。”香椿子的爸爸和妈妈从蒲团上起身,一齐向兄妹俩弯腰鞠躬道。由于兄妹俩没有发现对案件有用的线索,只好双双起身离座告辞道:“多谢两位老人家,你们的招待特别棒。”小啊哩咕嘟本想再夸一句两位老人家的香茶和香椿树,但又害怕这样有可能又让他们联想到香椿子,再次触景伤怀,没敢再多嘴多舌。“希望两位窝囊大神探能够帮助查到真凶,好告慰我们家香椿子的在天之灵。”临走时,香椿子的爸爸妈妈再三地鞠躬,殷切地嘱咐着。

下午的气温降了下来,兄妹俩骑了十多分钟的自行车,把它们归还到了租车点,叫了一辆网约车。“哥哥,等到我们赶到伊豆市区之后,正好趁着太阳不毒,就去那里的修善寺逛一逛吧。”小卡琳卡娜刚刚钻进网约车就向哥哥出主意道,小啊哩咕嘟同妹妹并肩坐在网约车的后座上,笑笑道:“可以,听说修善寺可是《伊豆的舞女》故事发生的地方呀。”网约车司机一听,急忙热情地介绍道:“崆㞾崎㼘,鮋鮕蘇,一听到说话就知道你们两位都是文化人,《伊豆的舞女》可是我国大作家川端康成老先生的杰作,特别地罗曼蒂克,不过就是老先生走得太早。”

兄妹俩自然清楚这些,而且对于世界列国文化界的人士们,以及他们或她们的作品版权都万分敬重,特别是所有的文字作品版权,毕竟这是一门强大的科学。“司机阁下您也是一名文化人呀!”兄妹俩双双客套着,一路上同司机攀谈着。兄妹俩对于世界列国的版权保护期限都了如指掌,比如有的国家为终身加二十五年,有的是终身加五十年,有的是终身加七十年乃至八十年。毕竟他们的爸爸大啊哩咕嘟,以及他们的妈妈大卡琳卡娜都是做影视和作家的,对此十分了解。特别是中国,在宋朝就已经开始了版权保护时代。“而且除此之外,如今世界上还有《伯尔尼公约》和《万国版权公约》,它们同列国的著作权法,一道有力地保护着全球所有作者们的作品版权。”小卡琳卡娜又快言快语,如数家珍地向司机掰扯道。

“看来这个季节到此一游的人数不是很多,寺庙也不是很大,不过景色还是蛮怡人的。”抵达了伊豆市的修善寺之后,小啊哩咕嘟同妹妹加入了稀稀拉拉的游客中,边逛边说道。此时差不多是下午五六点钟,兄妹俩逛到了小红桥溪流旁,小卡琳卡娜停下来脚步,倚到小红桥的栏杆上道:“哥哥,你说蹊跷不蹊跷?今天我们走访了香椿子的爸爸妈妈,可从目前来看,找不到香椿子任何自杀的原因,也找不到任何他杀的原因,这该怎么办?”

小啊哩咕嘟一见桥面上的行人并不多,掏出来手机道:“我来给你拍几张照片吧,妹妹。”小卡琳卡娜一听,忙把肩包递给了哥哥,摆了个pose,微微一笑,左右两颊纷纷露出来浅浅的酒窝。小啊哩咕嘟背着旅行包,挎着肩包,一连为妹妹狂拍了好多张照片,又把照片发送到了她的手机上,说道:“你刚才说目前找不到任何自杀或他杀的原因,确实是这样。之前香椿子自杀后,她的爸爸妈妈曾经一起到过横滨市警局,大南瓜警长也询问过他们。”小卡琳卡娜看了看哥哥发送到她手机上的照片,只能说拍得还将就凑合,又从哥哥手中拿回来肩包,动身前行道:“你刚才说的话我没有听懂,哥哥。”小啊哩咕嘟和妹妹并肩而行道:“这很好懂呀,妹妹,假如一下子就能破案的话,或者是谁都能破案的话,地球列国警局还要我们俩做什么,你想想是不是呀?”

确实是这个道理,小卡琳卡娜想都不用想,顿时道:“那我们俩就继续调查下去,两相结合,希望能从横滨市警局发现的十点同一表面特征里面,挖掘更深层次的外在特征和内在特征,然后从中找出原因和真凶。”说来也是怪了,兄妹俩每每破案,总是喜欢使用原因等普通词汇,而不喜欢使用动机等神探专业术语,更不喜欢动辄就搞些紧张惊悚等骇人的情绪,当然还有更多的怪癖。

“崆㞾崎㼘!能帮我们拍个照吗?”小啊哩咕嘟刚想接话,忽见一名少年站到自己身前,把手机递了过来,请求帮忙拍照。“我哥哥的拍照水平只能说刚刚及格,凑合着看,还是让我来帮助你们吧,”小卡琳卡娜笑言着,主动代替小啊哩咕嘟为一对情侣拍了照。小啊哩咕嘟对于妹妹的这种瞧不上,好像非常无所谓。小卡琳卡娜又和哥哥在寺庙内溜达了小半个钟头,方才走出了修善寺。“哥哥快看,前面就是一家乌冬面饭店,旁边正好还有一家伊豆温泉桑拿酒店,今晚我们吃住就都在这儿呗?”小卡琳卡娜和小啊哩咕嘟商量着,结伴走进了一家乌冬面饭店。

“嘿嘿嘿,两位窝囊大神探正在秃噜着乌冬面,是吗?”兄妹俩刚秃噜一口乌冬面,忽然大南瓜警长打来了电话,在听筒里嘿嘿嘿地大笑着问道。小啊哩咕嘟仍然秃噜着乌冬面,举着手机道:“嗯嗯嗯,是的警长阁下,请问您吃了没?”还没等到大南瓜警长回话,小卡琳卡娜早已隔着餐桌,把脑袋凑近了哥哥的手机旁,特意地笑言道:“哥哥在碗里面还加了好多的辣椒和米醋,我在碗里面还加了许多的胡椒粉和麻椒粉呢!”大南瓜警长并不晓得小卡琳卡娜说话的真正意思,以为是兄妹俩口味太重,又嘿嘿嘿地大笑道:“两位阁下是不是嫌弃我们伊豆市的乌冬面味道太淡呀,那就多加些佐料。”

大南瓜警长很快挂断了电话,说是等到兄妹俩吃完饭再通话,兄妹俩饭后走进了旁边的伊豆温泉桑拿酒店内。“崆㞾崎㼘,鮋鮕蘇,这是两位的房卡,你们的客房都被安排在七楼,两间门对着门。”酒店吧台的服务员果真热情周到,说时就把证件和房卡都递了过来。由于晚上时间还早得很,小卡琳卡娜来到了哥哥的客房中。小啊哩咕嘟让妹妹把房门关严实,拨通了大南瓜警长的手机,点击了免提通话道:“警长阁下,刚才您是不是有事情要说?”

大南瓜警长早已下班到家,吃完了晚饭,柳子正在厨房里忙着洗洗涮涮,他则盘腿坐在客厅内餐桌旁翻阅着一本杂志,应该是《人类语文脑宇宙》期刊。这可是全球头号新感官超刺激文旅娱集团创刊所办,创始人就是华人界鼎鼎大名的章魚公仔道法生,或者是章鱼公仔道法生。“是的大神探阁下,不过你们俩在伊豆市安顿下来了吗?”大南瓜警长和兄妹俩愈来愈熟悉了,加之他本身就是个爱说笑的人,诚意满满地说道:“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,直接跟我提就成,我可以帮你们联络当地警局配合你们,包括吃住行,到任何地方都可以,只要在我们日本国境内,毕竟两位是在帮助我们破案。”

小啊哩咕嘟对大南瓜警长也不生分和客套,也不想无故麻烦他,直奔主题道:“警长有没有安排便衣警员盯紧了山崎十郎?毕竟他的嫌疑可不小呀!”大南瓜警长道:“今天上午就安排了,除了派出便衣警员跟踪他,另外打算监听他的手机。”小卡琳卡娜陪在一旁,想到了在印度国潽那时,辛格警长也曾经提出对贾斯汀和艾米莉的电话进行监听,但哥哥和自己觉得那都是老一套了。如今听到大南瓜警长也提出来监听,不再加以阻拦,毕竟这是世界列国警局的法内自由。“这样做也不是说不可以,警长阁下随机应变就成。”小啊哩咕嘟应道:“但狡兔三窟,很多迹象表明,他清楚自身处在了警局的视线之内。”小卡琳卡娜在旁一听,自然明白大南瓜警长没有任何证据证明,山崎十郎就是这桩连环谋杀案的真凶,他除了这样做也是无计可施。

挂断了电话后,小啊哩咕嘟站着望向妹妹道:“快回到你自己的房间休息去吧,明天我们还要早起去往另外一个城市呢。”小卡琳卡娜赖在沙发上不动弹,嘟囔起小嘴巴道:“不,哥哥,现在才晚上八点多,睡太早容易失眠,我们俩还是继续研究案情吧。”眼下是夏秋之际,小啊哩咕嘟感觉身上汗涔涔的,非常想冲个澡,最后还是把小卡琳卡娜从自己的房间劝走了。

“哇塞,真是爽歪歪!”小啊哩咕嘟把客房的门一关,立刻跳进了室内温泉池中,打上了许多的香皂泡,坐在池子中只把脑袋露出来。不愧是伊豆市温泉桑拿酒店,不用下楼,在客房内就可以泡温泉蒸桑拿。其实整个伊豆市的地热资源都是异常丰富的,毕竟属于半岛地带,就是地震太多,整个日本国的地震都太多,不过这里的人们对于“地震”两字早已不再感冒了。这桩连环谋杀案一共有五名遇害者,其中香椿子是第五个,小啊哩咕嘟暗暗地琢磨起来,表面上都是自杀,实际上自杀应该是带引号的。因为千篇一律地注射蛇毒自杀,其可能性绝对是个零。

“我怀疑这五名遇害者都是由于受到了教唆而自杀,”大南瓜警长前些天就曾经说过几嘴道:“教唆他人自杀也是严重的犯罪,不光是在我们日本国境内。”他的这个推理完全没有错,小啊哩咕嘟继续琢磨着,按照爸爸大啊哩咕嘟和妈妈大卡琳卡娜的论著,对于被教唆自杀者而言,都必须要具有一定的心理疮疤和及心理倾向,两者都必须要具备,这也是自己和妹妹神探新推理系统的组成部分。否则在毫无疮疤的情况下,以及在意识十分清醒的状态下,心理动因是极其不足的,再怎么教唆她们也不会选择自杀。

“可是怎么样才能看出来一个人的心理动因呢?”这时小卡琳卡娜也在自己的客房内琢磨着,并自言自语地道:“具体而言就是怎么样看出来一个人有没有心里疮疤,以及心理倾向呢?”毕竟兄妹俩对于他们的各种神探新推理系统,都是滚瓜烂熟,铭记于心的。

“当家的,今天两位窝囊大神探说要看一看香椿子的其他遗物,我当时就想把她的日记也都拿出来给他们看,说不定能够帮助破案呢。”在伊豆市的乡下,香椿子的妈妈在院子内向香椿子的爸爸说道。香椿子的爸爸应道:“可日记属于一个人的隐私,再说又是姑娘家的日记,我们作为家长都没有看过,哪能随便拿给外人翻看呢。”这个时候人们也都吃过晚饭了,香椿子的爸爸妈妈自然也不例外。老两口干了一天的农活,但并不感到多么的累腾,晚饭后就说起了这事。“既然这样,留着也是闹心,不如把姑娘的日记本也都烧化了吧,这样她在天上也能经常翻看翻看,你看行不行,当家的?”香椿子的妈妈征求着说道。

香椿子的爸爸不吭声,过了好一阵,方才唉声叹气地说道:“那也行,不过她的相册不能烧,好供我们老两口留个念想。”香椿子的妈妈从院子内走进了一楼,爬到了二楼,一共是两层楼,走到二楼属于香椿子的卧房,拿起来一把钥匙打开了书桌抽屉上的铁锁,取出来香椿子生前从小学时代到大学时代的日记本,足足有一大摞,然后抱着下了楼。“除了相册之外,这应该是她最后的遗物了吧。”香椿子的爸爸磨叨着道,他早已在香椿树下升了一个火盆,火光映红了他皱纹深又多的脸庞,从香椿子的妈妈手中接过来一大摞日记本,准备一本一本地投入到火盆中。

“快开门,哥哥!”小卡琳卡娜突然冲出了自己的客房,猛敲对面哥哥的客房门,大喊道:“你冲好澡了没有?”一连敲了好多下,喊了好多声,始终不见小啊哩咕嘟回应和开门。急忙拨打哥哥的电话,只听到一阵忙音,应该是占线,又继续敲门大喊道:“快开门,哥哥,我想到了日记本,很多人都有写日记的习惯,特别是上学时代几乎天天写,那是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写照。”

次日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,一大清早,小啊哩咕嘟和小卡琳卡娜又出现在了香椿子爸爸妈妈的院子里,拿到了香椿子的大部分日记本。“幸亏昨晚大神探给我打了个电话,要不然我早就一股脑儿地全都把它们烧化了,”香椿子的爸爸感激地向小啊哩咕嘟鞠躬道。

由于昨晚当小卡琳卡娜敲门叫喊哥哥时,小啊哩咕嘟早就冲好了澡,穿上了浴袍,正在客房内紧急给香椿子的爸爸打电话,提到了香椿子的日记,所以小卡琳卡娜拨打他的电话时占线。说巧也巧,说不巧也不巧,没想到香椿子的爸爸早把日记烧掉了好几本,更没有想到小啊哩咕嘟大晚上会给他打电话,一听问的正是日记本的事儿,据实说道:“你已经说晚了大神探,我正打算全都帮助姑娘烧化了。”小啊哩咕嘟当时苦劝道:“千万别,老人家,没准我们能从里面发现对案件有用的线索!”香椿子的妈妈也在一旁好言相劝,加之被小啊哩咕嘟的真诚所打动,毕竟一切都是为了帮助他们家姑娘破案,香椿子的爸爸这才把剩余的日记本留了下来。兄妹俩害怕夜长梦多,天不亮就从伊豆市区赶到了乡下,拿到了这些日记本。

“都请放心吧,两位老人家,我们知道日记属于个人的隐私,看了以后一定会严格保密的,这是任何神探最起码的职业道德。”兄妹俩双双说道,坐在了香椿树下的小茶桌旁,一目十行地翻阅了这些日记本。可是翻来翻去,看来看去,发觉香椿子从小学时代到大学时代的日记中,记录的几乎都是开开心心的鸡毛蒜皮小事情。

“或许她天生就是一位拥有好情绪的姑娘,长大了以后更懂得管理自己的情绪,没有恼,没有怒,没有怨,没有怪,没有仇,没有恨,万千不等,总之没有在日记中透露出任何负面情绪。”当然对于爷爷奶奶或姥姥姥爷过世时也有记录,流露出了哀悼的情绪,但这绝对不属于负面情绪,而是一种正常的健康情绪。小卡琳卡娜在赞扬的同时,也不禁感到有些遗憾和失落,毕竟单纯从香椿子的日记里,始终看不出有任何造成她受到教唆而自杀的潜在心理动因。“那么两位窝囊大神探,这些日记对你们破案到底有没有帮助?”香椿子的爸爸和妈妈紧盯着兄妹俩的表情问道,目光中充满了期待。

“绝对有帮助,两位老人家,”小啊哩咕嘟理解他们的期待,急忙安慰道:“起码这排除了香椿子从小学时代到大学时代,不具有自杀的潜在心理动因,不管是心理疮疤还是心理倾向。”小卡琳卡娜深知哥哥的这句话,其实也是一句大实话,毕竟确实排除了这些因素。“噢,这么说我们家姑娘绝不可能是自杀。”香椿子的爸爸坚定地点点头道,望向了香椿子的妈妈,只见她也在不住地点头,始终坚信自己家的姑娘绝不会自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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